好几千万,父亲确定能在好几千万双仇恨的眼睛下保得女儿一生平安?”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替政府军当说客!”
艾维尔不是三岁孩童,很快再次抓住疑点。
“错!父亲这样想,简直大错特错。我才来那勒里斯,我有什么理由替政府军说话?”
“因为奥斯顿!”
艾维尔的眼变的犀利,沉声质问希媚儿。“你该不会爱上奥斯顿了吧?”
“父亲认为女儿会爱上一个利用我,阴谋算计我的男人?”
希媚儿镇定地直视艾维尔的利眼。
“难道不是?我听人说,在安德里的营地里,你们曾住在同一个房间。”
再往后,就不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和奥斯顿的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希媚儿冷哼一声反问。
“住在一起就一定是爱吗?父亲这些年,难道都没有过别的女人?您可知道女儿这一路是如何走来的吗?当死亡临近时,我的心多么凄凉悲苦!在闭上眼睡去的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还能否睁开眼。我的心太凉,太苦,我需要一具鲜活的躯体来温暖我冰冷颤抖的心……”
听到女儿悲戚的述说,艾维尔眼里的狠厉渐渐消失,战争有多残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然能体会到女儿的痛苦。
“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卷入其中......”
“昨日已死,不论女儿曾经历多少磨难,女儿至少还活着。女儿长那么大,从来没在父亲膝下尽过一天孝,战争继续下去,女儿反正也活不成,不如让女儿在父亲进行大反攻前第一个献上头颅,助您彻底摆脱亲情的束缚,也算全了你我的父女情分。”
希媚儿嚯地拔出艾维尔腰间的手枪,塞进他的手里,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口,郑重而无比哀伤地说。
“父亲,我不想被不认识的人杀死,还是您亲自动手吧!”
“媚儿,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艾维尔瞠目欲裂,拿枪几十年,第一次手抖。
“不是女儿要逼您,而是您在逼我!您知道身为女儿明知自己的父亲在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吗?您知道一个人被千千万万双仇恨的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是什么感觉吗?您可曾设想,当您把最后两万鲜活的生命都送进地狱后,您的女儿要如何存活!”
吧嗒,艾维尔的手枪坠落在地,他颓丧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像一头困兽一样低吼着。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再无亲人,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名利上,当政府说要收回他手中的军权时,他毫不犹豫发动内乱,在他最得意时,上天却跟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他亲手发动的战争,却成为伤害他唯一的女儿的罪魁祸首。
怎么办?
现在要怎么办?!
“就算我现在宣布投降,死去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放过你。”
“这不是将战争继续下去的借口!父亲,您戎马半生,应该比我看得清楚,现在的那勒里斯和您从军时不同。您从军那会儿,整个那勒里斯的民众都支持你们,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国家被外敌侵入,现在,民众都渴望和平,您已经众叛亲离,这场战争,您已经一败涂地,何必非要让那些对您忠心耿耿的人成为历史的罪人呢!”
“那你该怎么办?”
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不管。
“负债女还,我是您的女儿,您的罪孽,理应由我去偿还,只要父亲不再错上加错,我愿意和父亲一起承担……”
希媚儿紧紧搂住艾维尔的肩头。
啊……
艾维尔沙哑着嗓音悲鸣,忍不住老泪纵横。
不论他曾是多么了不起的枭雄,他始终是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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