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宫宴之时,郁烨又生了场大病。
除去烧得一塌糊涂,自胃中蔓延开来的灼热感径直涌上喉咙,似口腹之下燃着把不温不烈的火,虽不至于将人烫坏,却始终不依不饶的抓挠着人的喉胃。
喝药喝坏了胃,是郁烨本就孱弱破败的身又加了一重折磨。
本就意识模糊,更说不上进食,书墨只好讲米粥熬成糊,重复的喂进去又看着她吐出来。
郁景治让太医日夜守在东宫,却不肯放她离开。
好在腊八之时,郁烨总算是好转了些。
她端着张苍白近如白纸的小脸,时不时捱不住喉中刺痒低咳几声,跟随郁景治坐在一侧,始终面无表情,眼中虽无神采,可对上那双清凉透澈的眼还是令人意动。
郁景治端坐在上方,静静听着宫里人禀报着宫内大小事物。
空气中弥漫着并不浓烈的龙涎香,郁烨翻了书页,语气淡然。
“宁神香不用了?”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让正在思嘱着宫宴安排事宜的郁景治轻愣。
这是自郁烨苏醒后同他说得第一句话。
郁景治眼神晦暗,瞳孔一缩,幽幽答道:“那香已用尽。”
“是吗……”郁烨沉吟片刻,目光始终未曾从手上的书离开。
以往在别苑他数十年如一日,用得都是从瑾王府调制出来的宁神香。
“太子殿下可否恩准孤今日去正掖探望父皇。”
郁烨放下书,静静地看向郁景治。
郁景治不言,手指轻点在案桌上的账本处。
房内陷入沉默,底下一众婢女太监都缄声,连呼吸都放慢了些。
许久没有回应,正当郁烨以为已无希望之时,郁景治突然开了口。
“去吧。”
没有想到郁景治会答应自己,郁烨有些吃惊,随后站立起身,朝着他拘了个礼。
“谢过太子恩典。”
郁烨走后,郁景治眼神暗了暗,抬手打开郁广冀那处暗线寄来的密涵。
信上说楚颖使者请命入京,他郁广冀已允下。
郁景治将信紧紧揉作一团,忍不住冷哼出声。
“来人。”
话音刚落,从暗处便走出一人。
“属下在。”
“去给我查查入京的楚颖人,都是些什么来头。”“是。”
郁景治知晓郁广冀一直同楚颖有所联络,他势力发展至今日,走的就是通敌卖国的道。
可没想到他竟这般明目张胆。
他想,就算自己要谋权篡位,与虎谋皮,也不会任由郁广冀将晋雍交于外人之手。
与此同时,身处驿站的郁怀瑾正看着阿遥给马喂草。
到了年关,各处重臣应回京述职,虽然他仅仅被外贬三个月,此时回朝也是有些恍然之感。
郁怀瑾朝着手里哈了一口气,透过水雾间,发现正对面的树干上挂着个锦囊。
那黑色的缎面无比熟悉,于是他饶过马厩快步走近,将那锦囊取下。
“主子?”阿瑶刚喂完马,便发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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