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将他搀住,久久不语。两人一步步挨过荒凉的街道,等到了一家客栈前头,尹辞终于开了口。
“回莲山上,你我打过赌。我先一步探得你的病因,可以给你提一个要求。”
“唔。”
“我想好是什么了。”尹辞道,“我有一计,今晚与你详谈。”
“为何不是现在?”
“详谈前,我另有要事。”
进了客栈,尹辞扶着时敬之躺好。
“你这副虚弱模样,就别惦记什么油荤了。待会儿我煮点药粥,你晚上自己温上吃。”
时敬之扑腾着起身:“粥就免了,免了!子逐,这里半个人都没有,你要去哪?”
“莫担心,徒儿总不会把未过门的师父扔了。我夜里便会回来。”尹辞很是不孝地表示。“你若实在害怕,我可以将你打晕,保管你晚上才醒。”
时敬之的感慨和豪气全散了,他警惕地盯着煮粥砂锅,恨不得把它丢了了事。然而不舍归不舍,他现在状况不佳,确实该休息一会儿。
“我的身子我有数,只要两个时辰,为师就能缓过来。”时敬之严肃道,“到时不仅荤腥能吃得,还能绕镇子跑三圈呢。粥免了,打也免了……你要是酉时还没消息,我自个儿做了吃食去寻你。”
尹辞不吭声,只是顺了顺这人的头发。
“嗯。”他语焉不详道,“我记得了,你会来寻我。”
说罢,他把张牙舞爪的师父按回床上,并且大发慈悲,并未煮上粥。
时敬之横在空无一人的客栈中,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窗外栽着一株桃花,几条缀满花朵的枝子横在窗前。阳光正灿烂,春意盈了满屋。
可惜这会儿时掌门对一切树木都没有好感。身边没有尹辞的气味,他苦兮兮地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起来。没过多久,他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桃枝被余晖染成橘红。屋内仍是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尹辞的味道。时敬之缓过力气,噌地爬下床,直冲客栈后厨
说好了,他要带着吃食寻尹辞。
好在人们走得急,后厨井水里还泡了猪肉。时敬之简单地烤了些肉,又弄了烤饼子。他本想拿些酒,却见顶好的酒被人取走两坛。看痕迹是今日拿走的,此处还存了尹辞的气味……兴许是尹辞见他状况不佳,又不好露出消极之意,想要一个人饮酒独处。
时敬之摇摇头,提着食盒出了门。走出院落前,他犹豫再三,还是折了一支桃花,插在那食盒之上。
尹辞背了吊影剑,剑鞘是他送的香木剑鞘,味道很好寻。时敬之一路循着气息,慢慢沿途找着。
先是对面一家更好的酒肆,各种食材俱被拿了些,不过锅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这能是什么要事?
时敬之皱着眉继续,继续循着气息找。接下来是些售卖杂物的小店,继而是布匹店。尹辞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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