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邦眉峰微挑,没有回答。
沈良卷起头发,在指头上打个转,他一身不太合体的,有些松垮的迷彩服,一截手臂探出,白的像藕,黑发如墨,黑白分明纠缠。
他松弛下来,整个人懒洋洋的,似笑非笑看人,黑发在指间打转。
靳安邦收回视线,拉开抽屉,里面躺把金属剪刀。
他帮很多人剃过头,按住人,推土机向头上一按,两分钟过去,可获得圆润闪亮的鸡蛋。
但在沈良这里···下不去手。
剪刀沉甸甸的,热辣滚烫,如同一只烙铁。
烙铁贴上头皮,沈良烫的一抖,轻声挣扎:“给我浴巾呀。”
一条毛巾飞上脖子。
洗涮干净,放在太阳下烘过,仍有浓烈的Alpha气息。
沈良抱住它,贴在鼻下嗅闻,某种莫名的安定,沿鼻尖淌入,在四肢百骸流转。
靳安邦抓起一缕,贴头皮剪掉,黑发如烟,轻飘飘脱离身体。
脚下黑发越聚越多,靳安邦像怕自己生出恻隐,剪得又快又急,黑发层层脱落,迅速聚起一滩。
沈良微微低头,熟悉的保护被撕开,与陌生感同时袭来的,是浸透脖颈的寒气。
电动剃刀贴上头皮,冷硬不近人情,沈良轻轻颤抖,合上眼睛。
嗡嗡声沿头顶逡巡,细短发尽皆抖落,碎茬贴上脖子。声音停止,暖意消失,沈良没有睁眼。
一只大手挨上发顶,转动半圈,像翻乌龟似的,把他翻过半面:“睁眼。”
沈良摇头。
那道声音加重:“睁眼。”
沈良挣扎两秒,眼底掀开条缝。
镜子里的人是谁?
靳安邦按住沈良脑袋,和他一起看镜子。
蓬松黑软发弱化眉眼,乍一看显得羸弱,这会眉眼露出,额头留白,鼻梁高挺,整张脸只剩清秀五官,在迷彩服衬托下,增添不少英气。
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都没变。
沈良欣赏半天,满意勾唇:“靳队长···手艺真好,这么多年的麒麟臂,看来没有白练。”
靳安邦后退半步,有些疑惑:“什么麒麟臂,老子没有纹身,这是正常手臂。”
沈良噗嗤笑了,鼻梁拱起,绽出一口白牙。
靳安邦不看他,坐回椅子,挥手下逐客令:“快走。”
“能不能再待一会?”
“快走。”
“那我走啦。”
“好好说话。”
“好好好,遵命,小的退下了,大人好好休息。”
“···”
靳安邦怒火蓄积,沈良见好就收,迅速拉开办公室门,小跑离开大厅。
一枚紫色塑袋从裤袋滑出,沿大腿滚落,啪嗒掉在门边。
这是最后一晚自由活动,基地操场上不少人在跑步拉练,沈良一路跑回宿舍楼,楼里比白天冷清,他们宿舍人倒是全的,陆峰两指按在地面,挥汗如雨,一上一下做俯卧撑。黄文野床上堆满零食,他像个长嘴食蚁兽,埋身探出长舌,挨个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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