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必然是暗中以民间海上私人贸易的形式,流入海外。
“历来船队出海都要报备,人员、货物清单登录造册,督窑局、市舶司……都跑不了。”天元帝来到书案前,看着墙上挂着的大航海图,“朕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只是无意中发现的,那其他没发现的呢?
丝绸、香料,是不是也有猫腻?
秦放鹤道:“为君分忧乃人臣本分,微臣万死不辞,不过陛下,微臣还想讨个几人同行。”
“随行护卫自不必说,”天元帝唔了声,“金鱼港毗邻浙江,苗瑞就在那里做巡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放鹤笑道:“一来,微臣不通烧造,需得有个懂行的;二么,微臣也没到过南直隶,需得有个向导。”
其实他去过。
早在当年未过会试时,他就曾与齐振业南下,给当时的南直隶臬司衙门送信。
懂行的好说,至于南直隶的向导么,天元帝也笑了,“你想要金晖。”
“是。”秦放鹤毫不避讳道,“浙江虽近,然市舶司终究不归那边管,未免有越界之嫌。金晖祖籍南直隶,有他同行必然事半功倍。”
“准。”
“去哪儿?”接到消息的瞬间,金晖都懵了。
“金编修也数年不曾返乡了吧?”秦放鹤笑眯眯道。
金晖笑不出。
他是一直想参与,但没想以这种方式参与。
“下官祖籍南直隶不假,然南直隶甚大,老家距金鱼港远矣,故而下官对那一带并不熟悉。”金晖努力心平气和地解释,“大人错爱,下官惶恐,未免延误朝廷大事,还请大人另择良将。”
“是不能,还是不敢?”秦放鹤还是笑着的,语气却尖锐如刀,字字见血,“所以你想要戴罪立功,却不愿承担任何风险,只想坐享其成,是吗?”
金晖的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南直隶确实大,金晖老家也确实不在金鱼港和那几口供货的瓷窑附近,但他真的不熟悉么?
早在卢芳枝大权在握时,他的爪牙遍布全国,而南直隶作为弟子金汝为的老家,更是重中之重,茶园、织造局、窑厂、市舶司,哪里没有他们的眼线?
如今金晖作为明面上金家硕果仅存的人,这些人脉关系,金汝为不提前交代给他,难不成还要带到坟茔里去么!
金晖不去,是因为他不想得罪人!
想给自己留一点暗处的力量,以备来日!
眼见自己的小算盘被戳破,金晖骤然色变,兀自嘴硬,“下官不知大人说什么。”
“你知道,而且非常清楚。”秦放鹤围着他慢慢转着圈子,言辞越发犀利,“连目不识丁的土匪上山入伙,都知道先纳个投名状,金编修饱读诗书,出身名门,该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吧
?”
钦差出行,确实容易立功,但也容易死人。
之前隋青竹出去一趟,饶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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