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师,答案是四分之二。"没戴眼镜的学生回答。
在我还来不及惨叫出声时,戴眼镜的学生马上接着说,"错!四分之二还可以约分,所以答案是二分之一。""你比较厉害喔,"我指着戴眼镜的学生,"你还知道约分。"看样子,即使我教得再烂,他们也没什么退步的空间。
我不禁悲从中来。
在补习班教课很有趣,学生都是为了公家机关招考人员的考试而来。
大部分学生的年纪都比我大,三四十岁的人,比比皆是。
第一次去上课时,我穿著牛仔裤和T恤,走上讲台,拿起麦克风。
"喂!少年仔!你混哪里的?站在台上干什么?欠揍吗?"台下一个30岁左右的人指着我,大声问。
"我是老师。"我指着我鼻子。
"骗肖咧!你如果是老师,那我就是总统。"他说完后,台下的学生哄堂大笑。
"这位好汉,即使你是总统,在这里,你也得乖乖地叫我老师。""赞!你这小子带种,叫你老师我认了。"我的补习班学生大约有两百多人,包罗万象。
有刚毕业的学生;有想换工作的上班族;还有想出来工作的家庭主妇。
有一个妇人还带着她的六岁小女孩一起上课。
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追求一份较稳定的公家工作,毕竟景气不好。
学生的素质,或许有优劣;但认真的心情,不分轩轾。
在课堂上,我是老师;
但对于人生的智能,我则是他们的学生。
虽然有家教和补习班老师这类兼差,但留在学校当研究助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柏森在高雄的工作,好像也不是做得很开心。
子尧兄则是随遇而安,即使工地的事务非常繁重,他总是甘之如饴。
秀枝学姐算是比较稳定,当完了实习老师,会找个正式的教职。
至于明菁,看到她的次数,比以前少了些。
在找不到工作的那一个月内,明菁总会劝我不要心急,要慢慢来。
当我开始做研究助理时,明菁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说有工作就好。
因为我和明菁都知道,研究助理这份工作只是暂时,而且也不稳定。
虽然明菁的家在基隆,是雨都,可是她总是为我带来阳光。
那年的天气开始转凉的时候,我在客厅碰到明菁。
明菁右手托腮,偏着头,似乎在沉思,或是烦闷。
沉思时,托腮的右手掌施力很轻,所以脸颊比较不会凹陷。
但如果是烦闷,右手掌施力较重,脸颊会深陷。
我猜明菁是属于烦闷。
"姑姑,好久不见。"我坐了下来,在明菁身旁。
"给我五块钱。"明菁摊开左手手掌。
"为什么?
"因为你好久没看到我了呀,所以要给我五块钱。""你可以再大声一点。""给-我-五-块-钱-!""你变白烂了。"我笑了起来。
"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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