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一圈的凶手,找到了自己身上。
那首诗怎么念来着: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死亡来自背后,
即使它看上去来自前方。
想到这里,程述干涸的双眼自湿润之后,不由自主就是一滴清泪流出。
他缓缓开口:“你生气、不甘,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染病,你害怕了。”后槽牙隐隐发狠,是一点点挤出来了:“你也怕死,那你现在应该深深了解,推别人去死,他们有多害怕!”
杨染突然瞪大眼睛回视程述:“脆弱易折他们怪谁?!活该罢了。”
程述跟着也提高了音量嗓音:“那你阴沟翻船又怪谁?!活该罢了!”
被怼的杨染喉咙一麻,噎得说不出话,他眼圈一点点泛红,最后笑了起来,边笑边哭,他用手擦着眼角:“是,我技不如人,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是你注定的!”程述丝毫没有一个被囚者的自觉,他痛斥杨染,就像骂一个自甘堕落的罪大恶极者,非要用唾沫淹死才可以,“你眼睛就那么小,看见一点小小的东西,就挪不开眼。你看不到柯炎有多爱你么,你看不到曾经也有人试着跟你做朋友么?你口口声声说你羡慕我,你嫉妒我,你一无所有,那你是怎么对待你自己所有的东西的?你践踏真心,你玩弄生命,最后当然就会像你脚边的那张车票一样,再怎么贴,也拼不回去了!”
听了程述的话,杨染一低头,刚才在自己激动的时候,那张被柯炎撕碎的车票掉了出来。这车票,他忍不住把它们一点点拼起来,放在身边,就是舍不得丢。
现在凄凉地躺在地上,脏兮兮的,还有脚印的痕迹。
每看一眼,心就锥疼一下。
“连柯炎这样的呆子都不要你了,杨染,你还配谁看得起?”
什么是玫瑰?
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什么是爱情?
错过时间的车票,再也上不了车了。
小偷做久了,也是要还点血回去的。杨染捡起车票,依旧放回自己胸口口袋。他转而拿出一个打火机。
嚓,火苗跳跃。
“反正都是不配,就到此为止。”
第九十一章死峙
杨染对着墙角的油桶一踹,油一点点蔓延出来,几乎都流到程述的脚边了。
打火机的火苗一闪一闪,杨染把玩着打火机,好像随时都会扔到地上,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汹涌的火势,一定是避无可避。
但是杨染没有马上这么做,毕竟是生死的事情,犹豫一下有什么稀奇。可以说,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要死,一个想死的人是不会做那么多事情的,他埋伏了那么久,玩了那么久的心机,目的当然是为了好好活着。
可那包裹,那寿衣纸人,把死亡一下子拉到他面前,让他不寒而栗。
现在他终于感受到原筱和江起浮死前是什么心态了。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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