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呜再见。”
云昭工作的第一年,收到了来自乔志生的电话。
她上大学的四年里,乔志生从来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对她学费和生活费的事情更是绝口不谈。
现在,她毕业了,他却一反常态地主动联系。
这通电话主旨只有一个他需要她这个女儿的工资来治病。
乔父的病情加重,自己的积蓄早就用得干干净净。
开始还能跟人借点钱,但几年没有归还,在周围人中的信誉度早就为负数了。被借债人的狗见了他都要吠两声。
然而云昭没有让他轻易如愿。
她更多地是在口头上给予乔父精神层面的关心,包括但不仅限于让他多喝热水、吃饭时荤素搭配等。
每当这时,乔父就会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说她是“不孝女”。
他骂一会儿,身体便承受不住剧烈的情绪而开始疲累,于是喉间的咒骂声转为痛苦的低吟,待休息够了又接着骂她。
云昭则会让系统把乔雪的残魂从系统空间内叫出来,把通话开启扩音模式,播放给她听。
通常这时候,乔雪就会发出“咯咯咯”的古怪笑声,并且时不时同乔父一样对他破口大骂。
她明知道电话那头的乔志生听不见她的声音,却还是执着地跟他对骂着,用词比乔父更难听、语气也要更加激烈疯狂。
有一次云昭在外放的时候不小心被谢渝听见了。
他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后,脸色骤然变得很差,并且夺过了她的手机,学着乔志生的脏话骂了回去,然后按了挂断键。
那还是云昭头一次听到他讲脏话。
谢渝一怒之下把手机也丢出去了。不过云昭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接住了。
那以后,每次她去乔父所在的医院,谢渝一定会陪同着一起,站在她身后死死地盯着乔志生。
仿佛只要乔父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谢渝就能不顾自己的人伦道德底线掀了他的病床。
乔志生的病情又一次恶化时,云昭将他所欠下的医药费全部付清,甚至还帮他请了一位男性护工。
她需要乔父多活两年这也是她当初工作时选择高薪技术岗位而非武术教练的原因。
对乔志生这样的人,病痛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远比精神上的折磨更加直观,也更加有效。
多数时候,病症连同着毒瘾一起发作,乔志生在隔离病房里佝偻着腰背,从床上滚到地上,癫狂似的大声吼叫。
他忘记了免疫缺陷病导致的血小板减少的症状,在撒泼打滚时常常磕碰到病房的桌椅柜子,然后便在身体的皮肤上留下严重的淤青,许多天都下不去。
青黑色的瘀斑像是被人殴打过,从额头开始,到双脚结束,分布在身体上面看上去有些瘆人。他曾经对乔雪实施的暴力,在如今以另一种形式反馈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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