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书为你计深远啊。”她也才失了母亲,不由地便低了声音。
高云衢忽然地就觉得与卫杞近了些,她有些逾越地道:“陛下,母亲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在等着我们长成她们想看到的样子呢。”
“啊,你说的对。”卫杞从沉默的氛围里挣脱出来,朝高云衢露出了一个笑。
那之后,卫杞便与高云衢亲近了起来。她尚未亲政,朝政由几位辅臣们看着,教导卫杞虽然尽心,却也叫卫杞感到束手束脚。她还不曾学懂帝王心术,但却本能地知道如高云衢这样年轻却背景干净的人才该是要好好抓住的。
“高卿,朕总觉得蔡相教我的与我想的不同。”卫杞邀了高云衢下棋,棋局过半,犹豫地压低声音向高云衢问道。
“陛下为何这般说?”高云衢沉稳地落下一子。
“前日里蔡相与朕讲赋税,说休养生息轻徭薄赋,但朕又想起早前户部尚书讲国库入不敷出压力日大,朕便问,那没有赋税国库如何维持呢?蔡相便严厉地斥责了朕。民贵君轻朕自然知道,可朕却不明白,两相矛盾,国又如何富呢?朕又不是要填充自己的私库。”卫杞说起来还有些委屈,“朕又说,那不向百姓收税,向富商大户收税便可吧?蔡相又说祖宗成法不可变,无此先例。与朕讲了一个时辰的治大国若烹小鲜。若无为便能治国,那还要臣子做什么呢?”
“陛下慎言!”高云衢手中的棋子滑落回棋罐里,四下瞧了瞧,见左近无人方松了口气,“陛下,国事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多时候一些好的念头若不加雕琢草率去做,到了下头就变了样子,好的也变成坏的了。陛下有心是好事,但现今还不是时候。”
卫杞点头认同,又问:“那高卿觉着朕该怎么做?”
“恕臣逾矩,”高云衢看了一下卫杞,见她示意畅所欲言,便斟酌着词句道,“蔡相老迈,保守些也是有的,但老臣有老臣的阅历,也是该多听听。依臣之见,陛下现今还是应得把这朝堂方方面面都弄清楚,一事背后必是有缘由的,搞清缘由方好下手。陛下还年轻,莫要急。”
“好。”卫杞笑了,“来,接着下棋,还未分胜负呢。”
卫杞本就常伴先帝身边受教,又让执宰们用心教导着,日渐成熟了起来,与老臣的矛盾也就渐大,她将高云衢放去了御史台,新科进士也多放进了实权部门,官位不高却都是磨练人的地方,她急着想要自己的班底。
永兴三年,卫杞亲政。
两年过去,她长高了也沉稳了,高云衢再见她时便觉得她更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了。
“高卿,朕有些忍不了了。”卫杞站在铺满奏章的桌案前与高云衢说道,“蔡相真是老了,竟叫郭松做了吏部尚书,那混蛋都在干什么,借着天官权势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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