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2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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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眨也不眨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起身喝光了柜子上冷却的水。

  我站在梳妆镜前描眉,祖宗爱极这两道眉,纤细的柳叶,似遮未遮红痣,笑时勾起,不笑时万千柔情,我细细摩挲流连,往头顶插了一枚珍珠簪子。

  我脑海有一闪而过的念头,很快,很淡,我透过玻璃镜审视簪子,将珠宝匣内张世豪送我的玉扳指和项链攒在一方丝帕里,系了死结,捅进抽屉最里面,然后拿手机发了条简讯给米兰,约她帮我找一家司法鉴定机构,我要验藏红花的成分。

  我做完这一切,拉门下楼去客厅,不经意瞧见鞋架摆放的男式皮鞋,搁在非常醒目的位置,正是张世豪离开吉林穿的那一双。

  我愣了下,招呼厨房忙碌的保姆,问她几时回来的。

  保姆喜滋滋说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张老板到房间看您睡着,没有惊醒您。

  我扭头瞥书房,木门虚掩,里面阳光大好,隐隐渗透出一些,“只有他吗。”

  保姆像是没听见这句,她没回答,又返回厨房,叮叮咣咣敲击锅碗的声响传来,刺耳又嘈杂。

  我立在原地犹豫片刻,迈步直奔书房,两名马仔驻守在门口的吊兰盆栽旁,我伸脚踢门,气势汹汹,把马仔给唬住了,一时面面相觑,忘记了阻拦,我二话不说,迎着满室光束踏进去,背对我汇报事务的陈庄瞬间闭口不言,她皱眉看着我,有些不解,也有些冷漠。

  张世豪从文件内抬起头,目光掠过我,并未追究我的鲁莽和失礼,反而笑得纵容,“醒了。”

  他的笑犹如巨大讽刺,点燃了我五脏六腑燃烧的怒火,烈焰澎湃,焚得寸草不生。

  我撅屁股坐在沙发,单腿翘起,慵懒闲适摇晃着,开口极不符合我纯情无害的容貌,反而透着一股阴森森的腔调,“怎么,张老板和我装傻呢。”

  他撂下钢笔,下颔微扬,示意陈庄出去,她当然不想走,这个节骨眼,谁都心知肚明,紧跟张世豪才是自保的王道,我不在,她指不定栽赃我什么,她不在,我也不是善茬。

  她步子迈得小而慢,颇有钉死在书房的架势,我大度请她留步,“涉及陈小姐何去何从,怎能不当你面呢,省得底下马仔传言我善妒,无容人之量,你得亲耳听他说才是呀。”

  我对准涂抹了朱蔻的指甲盖吹了口气儿,我要逼张世豪上梁山,话扔出去了,奠基也铺了,留陈庄在吉林,就是不给我面子,让我在他身边无地自容,纵然她捏着顾润良这张底牌,澳门的货物也不是玩闹的,顾省委有台面不假,押宝他能送货进香港,还是抬举他了。

  陈庄如临大敌,她瞪大眼睛看向桌后端坐沉思的张世豪,“豪哥!”

  她大约想哀求,碍着我在场,不愿落下笑柄,一面维持气度,一面又不甘恐惧,后半句话卡在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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