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姐在南园摘石榴,
哪一个讨债鬼隔墙砸我一砖头,
刚刚巧巧,砸在小奴家头哟。
要吃石榴你拿了两个去,
要想谈心随我上高楼,
何必隔墙砸我一砖头哟。
……
听说下扬州正中我心头,
打一个包袱跟你一道走。
一下扬州再也不回头哟。
这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二兰子也跟着唱了起来。临走时,二兰子还流着泪对他的好朋友小碗说,“二兰子我拜托小碗姐姐了,今后有好的头续,不论是闺女媳妇,给我大哥介绍一个。大柱子哥对我的恩情没有报,我二兰子也不是没有心肝的人,找机会吧”。-->>就这样,二兰子连夜跟着小白脸连夜“下了扬州。”
也不知是村主任的二儿媳妇会说,还是小碗会说,快嘴小丫听得一愣怔,一愣怔的。
村长的二儿媳妇继续说。二柱子结婚,她表哥小撮合打电话叫二兰子回来,她都没有回来,前年没有人请没有人叫,她倒自己跑回来了,你说她这时候回来,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要给大柱子牵线吗?”
“二嫂说的,一点都不错。”小碟子接着说:“是二兰子牵的线,二兰子姐回来的那天,和我一起下地干活,我问二兰子姐,你这弟媳妇也带上来,你又少了一桩心事是吧,她说我愁的不是弟弟,我最担心的是大哥,他说憨也不是太憨,说精呢也不是太精,总有点像二百五,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到哪去说人去呀。我说你就不能帮帮忙,她说。我咋帮呢?我说,咋帮,好帮得很,牵个线。她傻乎乎的问,牵谁和谁的线。我说牵嫦娥和大柱子的线呀,反正你弟弟不愁说人,现在的小姑娘就认当兵的,拆散一个,你很快就会既大嫂又有弟媳妇,你算算划算不?她先骂了我一通,然后诡秘的笑了。”她说完,自知说漏了嘴。舌头伸在嘴外,半天没有缩回嘴里。
快嘴小丫说:“知道了,你是不打自招,原来你是个教唆犯。看等二柱哥回来,看我不告你的状。”
二柱子当兵走后,不仅远在上海的二兰子,每年要回来一趟,住在大王庄的大兰子,跑的更勤了,他的爹老李头在她家住着,她也经常回来。村上的人都感到奇怪,这个丫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再说了,还有那不光彩的一回,她怎么这么喜欢朝旮旯村的娘家跑呢?大柱子出了这种事情,旮旯村的人突然明白了,原来是给她的大哥和嫦娥牵线搭桥的。
村上的一般年轻一些的姑娘媳妇,大都这样认为,持这种看法的还有大甩媳妇,黑子婆娘,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她们完全是以自己的心去推测别人的心:
“大柱子不是因为大兰子,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给没有见过男人的样,一个小秃子就能栓住他的心,全然不顾他的大弟弟。”
“那秃子再有钱,我看也不值得她去爱,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摊上这么一个秃子,怎么在一个床上睡觉?”
“她想起来她做的这样的亏心事情,她肯定内疚的很,她回家就是为了给她大弟弟献殷勤,具体怎么说,我没有听到,但是我不会当官,我会猜情,肯定在一个月白风清的晚上说,‘大弟弟,你还生我的气吗?这家里呀,就你和嫦娥两个人,要学精一点。只要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你没有听人家说吗,有磨就有麸子,有锯就有沫,这话也就不要大姐挑明了说啦。’”
说完了嫦娥的事情,几个人看还没有到晚饭的时候,继续玩。
老磨歪多,
丢下一,
那个对来,
那个位来,
丢下一,
头一年,
不得闲,
做双花鞋留过年。
丢下三,
小三娘,
来踩墙,
不踩三批,
不上梁。
丢下四,
四古抽古楼楼,
琵琶洋琴下扬州,丢下五,
五月五,
磨豆腐,
做点豆腐过十五。
……
这歌声唱成一片,点缀着旮旯村傍晚的宁静和安详,直到听到她们家人喊吃饭,这才陆续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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