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母亲更近了一些,“我以为我总能护着他的。”
齐晨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如此出色的样子。
安修紧盯着齐晨的眼睛,“母亲,祁祁那里出问题,我们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不同于平时冰冷清脆的声音,此时齐晨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沙哑,像是极力的压制什么,“但是他已经出族了。”出族了,意味着所有的特权都享受不到了,意味着要远离成长的故土,意味着要离开自己的亲人,意味着有家不能回的悲凉,同时,却也意味着他将脱离雪族的束缚,不会被族规所累,即使最后因为他的鲁莽而造成的处罚会叠加到亲人的头上,但是,他会平安的生活下去,直到死去。
“所以,母亲,您在隐瞒什么?”安修嘴角勾起欢愉的笑意,与这房间中的气氛格格不入。
齐晨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细白的手指交替着转动手中的念珠,上面的佛陀以各种表情看着上方,喜悲怒嗔,最后尽数化作沉默。
安修退开一步,他本就不指望如此轻易的从母亲口中得知答案,所以,他转而谈论另一话题,“我才去见了安柏。”
“谁?”这次齐晨有反应,而且反应的相当剧烈,她猛然抬起头,以一种戒备的姿势看了一眼东北方,那是长老院的位置。
“安柏,”安修重复道,“我去见了安柏,或者说,他和我的关系还不错。我需要他手中的长老院的信息,哪怕我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么纯粹。”
“还有,我不觉得出族就会安全,”安修蹲下身,把头支在母亲的膝盖上,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上次的全族大会,他们甚至以莫须有的罪名妄图将我兄弟二人一网打尽,母亲,这不合理。祁祁,祁祁他的发色注定他出族就不会有回来的可能,即使我被拉下继承人的位置,祁祁也不会有机会回到雪族夺得权利,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被牵扯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里,可是为什么,母亲,上次为什么祁祁会被牵扯进来呢?”
齐晨的脸色又瞬间相当的复杂,安修甚至以为她会告诉自己什么,但是最终,她还是沉默了。
安修对于这个结果并不失望,他本来也没有抱希望能知道什么,所有今天他说的话,只是想要自己的母亲知道,他已经长大了,会自己思考,会分辨那些隐藏在表象下的东西,会像是一个真正的继承人一样,把暗处的手段在掌间玩|弄,让整个雪族在手中起舞。他还想告诉自己的母亲,有些东西不必在压抑,他的肩膀已经足够强壮,足以担负起父亲,母亲,弟弟,所有自己在乎的人生命的重量。
他会变得强大,越来越强大,只为了守护。
“所以,母亲,不必再那样辛苦,我知道您很想祁祁的,对吗?”
对吗?当然是对的,齐晨手中转动的念珠吧嗒一声掉到地毯上,珠子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
沉默了许久,她才问道:“祁祁,他好吗?”
安修含笑点点头,“不光是我,母亲,祁祁也长大了,比如说这次事件,祁祁他……”安修絮絮叨叨的为自己的母亲讲述安祁的光辉事迹,最后,在母亲难得开怀的笑颜中总结道:“您总是担心我们还小,母亲,我们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想了想安祁平日里对母亲的态度,安修笑了笑,“祁祁终究是还小,他不能想到那么复杂的东西,不能理解您的苦心,您之前的冷淡。相信他会明白的,终究,您不过是想要他活得自在一些,不会太过牵挂我们,也不会太过伤心,在我们有可能遭逢巨变的时候,情谊淡薄的亲人总会消减伤感,对不对?”
齐晨的笑容僵在脸上,颤抖着张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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