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一场梦。
下意识的将手伸到脖颈间,摸到那条厉伟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
拇指和食指抓着纽扣用力摩挲两下。
摸到实物,她才确信这不是一场梦。
浴室有水声传来,她捂着胸口下了床,跑去推开门。
厉伟正侧靠在盥洗台前吸烟,浴室里很大一股烟味。
她推门要进,厉伟却抬腿挡住。
他浑身上下依旧只穿着那条十分显型的内裤。
似笑非笑又带几分轻佻的看着她:“刚想洗澡你就来了,是偷看上瘾还是想一起洗,嗯?”
孙一柔看着那边哗哗流淌的淋浴,再看厉伟。
浴室明亮的灯光映出她脸颊上不自然的红,脖子上的红,用力瞪他一眼,转身出来了。
房门被厉伟踢上。
关门的刹那,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
他弓着腰,捏紧手指,疼的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来,指尖里的烟都要捏碎。
手背上的青筋,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向外凸起,就连脖颈侧面的血管都鼓动着像要崩开一样。
浴室的角落扔着七八根烟头,他一根一根的抽,额头的冷汗却冒个不停,也丝毫缓解不了那种疼痛。
他疼的闷哼,脸上的血色尽失,苍白如纸。
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他突然问自己,把她留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时,房门敲响,孙一柔在浴室外问。
“你吃晚饭了吗?”
厉伟把手中的烟送到嘴边用力吸,想用尼古丁的味道暂时缓解那种痛苦。
拄在盥洗台上的五指用力抓紧,哑着声道:“没,在等你。”
孙一柔侧开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服务员。
“那你想吃什么?”
“你定吧,都行。”
孙一柔交待了几句转身走了。
她离开后,厉伟才长吁口气。
这阵疼痛总算过去,他也出了一身的冷汗,脱了内裤来到喷头下,用力搓洗。
一滴,两滴……
鼻血顺着嘴唇下巴一路滴落在他的手上,之后又落到地上……
最后被淋浴冲的一滴不剩。
晚饭她要了茴香馅饺子,一开始要了两盘,后来考虑到厉伟的饭量,遂又加了一盘。
两人坐在床上,前面摆着小桌,再前面的墙上挂着电视,正重播着昨日新闻。
“近日,丽人妇产医院纵火事件一直没有进展,据悉,这场人为的纵火造成一人死亡,多人受伤,还有一名被列为嫌疑人的小护士在逃,下落不明。”
“据有关人士透露,该护士和受害者医生有不正当的关系,该医生是有妇之夫,却和该小护士保持着婚外情关系长达三年之久,据警方推断,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因爱而不得的情杀,具体结果我方记者会继续跟踪报道……”
画面一转,是记者拍到的医生的妻女被记者围追堵截的画面。
孙一柔收回视线,看了看厉伟面前基本没怎么动过的饺子。
“不好吃吗?你怎么吃这么少?”
如果放在以前,两盘子他都未必会饱。
闻言,厉伟的目光从电视里收回来,把盘子一推,习惯性的去拿桌子上的烟。
想了想,又去看身旁的女人。
“现在不饿,你先吃,我去抽根烟。”
他跨过腿下地,孙一柔也要追过去。
手下一按,按到一股粘腻的热热的东西。
茫然抬起,看到手心上的血。
她愣了愣,整颗心如坠冰窖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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